古镇淯溪的石板街
淯溪古镇有三条街。一条主街,两条背街。主街从东起步,与小河并行三里多,一直走到大河边。一条背街在上街的南面背后,叫咸宁街,这里的居民都是从咸宁那里移来的。另一条背街在下街的南面背后,叫张家街,都是土生土长的淯溪人。 凡是到过淯溪的人都记住了这几句话:上街的屋住不得,中街的盐吃不得,下街的楼踹不得,背街的张打不得。屋本来就是用来住的,难到是危屋不能住人?盐吃不得,假盐?楼踹不得,是烂楼呀?难到姓张的很恶?打不得。如果是这样,谁还敢到淯溪去?淯溪怎么又会繁华成小汉口? 其实这几句话的含义是说:上街姓吴的多,中街姓严的多,下街姓卢的多,背街姓张的多。而且,张打不得是指打张打六的,这是淯溪的一个方言,嘲笑他人大惊小怪。 从东门进淯溪,那里原有一座塔,后来倒掉了,以后再也没有重修。塔的南面有座庙,叫茶庵庙。坐北朝南。清晨,茶庵庙的钟声敲落一街霞光,不仅喜得马头墙上的鸟直叫,就连两边灰黑的门面也熠熠生辉。茶馆,饭馆,粮行,盐铺、丝绸铺,杂货铺、银匠铺……都把标有数字的门板一块块依序下掉,让店铺敞亮招客。染坊的空场上晾起一杆杆的印花布,兰花花的煞是好看。丝庄门前的丝也晾得早,五颜六色,如孔雀开屏。锅场铸锅的铁花飞溅,槽坊里热气腾腾,织布机的声音、磨面的箩柜声、满街的叫卖声、各个埠头上的捣衣声,下河的鸭子声,福音堂、明德堂、西华堂、万寿宫、关帝庙、梓帝宫的念经念佛声,三座戏台上的咿咿呀呀,组合成一支温馨而甜蜜的交响曲。只有河街口的柴行与大街后的猪行的老先生还含着烟杆、老着杆子秤踱在路上。 上学的孩子挤在包子蒸笼边、烧饼炉旁、发糕灶旁、栀子花锅边、大粑粑锅边、油条锅边、奤子粑粑铺前、锅盖雅子店前、呵欠粑粑铺前、丁丁糕担边、热溜粑担边......叽叽喳喳地叫过不停。买到手的一边吃一边嘻嘻哈哈地相互追逐。装着语文算数两本书的小小书包斜挎着,跑起来直拍屁股,唯有扑鼻的香气香味久久的留在石板街上。不到中午,东边来的骡马帮,西边上岸的船工及放排汉就让石板街淌汗了。只有夜深了,梆、梆的打更声才让石板街慢慢静下来。 淯溪的石板街不是用一颗颗鹅卵石铺的,这里不产石料,却不知从哪里弄来的一块块青石条,长长的,厚厚的,不是横铺的,都是直铺的。它们宛如故乡的祖父祖母,不仅承担起生活的重担,还任子孙在自己的身上撒欢、蹦跳、打闹、哭笑。在沧桑中,虽然这里那里缺一块,却从来没有压弯过。街道两边青砖墙的山尖上早已剥落,黑色的瓦楞上也长满厚厚的青苔,院墙上的草在风中左右摆动,石板街反而越来越锃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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